文化學:簡單的說就是研究各種文化的學科.一般是做為一個統稱。
概述
定義
文化學是一門以萬物的自然現象及其發生發展規律為研究對象的學科。它是一門綜合性的人文科學,涉及文化的各個方面。文化的定義是生物在其發展過程中逐步積累起來的跟自身生活相關的知識或經驗,是其適應自然或周圍環境的體現。
產生
文化學是文化人類學進一步發展演化的產物。二者不僅名稱有差異,研究內容也同樣存在差異。文化人類學是通過人所創造的文化去研究人類本身;文化學是通過文化現象來探討文化的起源、演變、傳播、結構、功能、本質,文化的共性與個性、特殊規律與一般規律等問題。
從演變序列來看:人類學→文化人類學→文化學。
特性
整體性:其研究內容和範圍涵蓋很大,不僅包括不同種族、民族的文化研究,還可以把不同學科的研究結合起來。
跨越性:指跨越民族文化的、文化類型的界限。
典型性:文化學研究的文化類型是具有代表性或典型性的,這種典型性可以用黑格爾學說關於普遍性與特殊性,個性與共性的統一說明。作為一種代表性,各民族的差異也是存在的,這種差異並不是對立,更不是對抗。
通約性:文化之間能不能達到相互理解、相互交流,首先取決於不同民族之間文字和語言是否可以相互翻譯與交流(後現代主義理論家認為文化具有不通約性,對與理性相關的語言、思維的同一性予以否定,這就等於把不同民族的思維與語言的同一性否定了。這種否定與歷史上的種種文化不可通約論不同,以前的反對者聚集在理性的旗幟之下,後現代主義理論家卻具有反理性的性質。後現代主義者的目的並不是真的要完全否定翻譯。因為翻譯本身無法否定,就像無法否定寫作、研究等具體行為一樣,這是社會需要所形成的,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後現代主義者的目的在於否定理性中心,但是在其特有的思維方式下,卻走向了全盤否定)。
第一 本土性
與以往的語言學研究不同,中國文化語言學不是承襲與照搬,而是生於中國長於中國的語言理論。其興起的內在元素,就注定了這種本土性。雖然文化語言學的產生有西方理論的淵源所在,卻決非西方原裝的「舶來品」。文化語言學的人文生態環境,研究旨趣,範圍和方法,都具賦濃厚的本土特色。從其產生看,本世紀初從《馬氏文通》開始形成的中國現代語言學,丟失了一些本應繼承的中國傳統語言學的精華,而一頭扎進西方語言學理論,尤其是結構主義語言學的懷抱。而結構主義只注重描寫語言的形式分析、分佈分析、層次分析和分析語言內部結構的指導思想,隔斷了語言學與其它人文學科的聯繫,從而導致語言研究越來越疏離乃至隔絕於語言的人文屬性。西方語言學 ,是建立在與漢藏語言大相逕庭的印歐語言基礎上的,照般到中國,不免使中國現代語言學理論困惑重重,步履維艱。出於革新語言學的目的,建立中國自己的語言學,才有了中國文化語言學的聲音。從其旨趣看,文化語言學旨在結合中國的文化背景,觀照中國的語言事實,從而建立能夠較好解釋中國語言事實的理論,並且將語言學與別的科學結合起來。從其內容看,許多專題都圍繞著中國社會文化的獨特之處展開,從傳統文化到風土人情到民族心理,無一不是中國式的,尤其是對方言、漢字、傳統語言學文獻的研究形成了主流之一。從其研究者看,除對語言理論的建構興趣以外,更多地投身於專門問題的研究,對於許多具體的語言現象十分關注,往往屬意某一個中國文化的角度進行探索。因而,中國文化語言的「本土性」是始於先天,而成於後天的,混然是「土生土長」。
其二 多樣性
在中國文化語言學的旗幟之下,各人所從事的研究對象是至為豐富的。文化內涵本身的多樣性加上中國傳統文化浩如煙海,使研究的內容呈現海納百川之勢,幾乎涵蓋了語言的各個方面: 語言理論、語音、語法、詞彙、文字、語義、方言、音韻、訓詁等;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家庭、教育、軍事、政治、經濟、廣告、翻譯、交際等;文化的許多時空領域:文學、藝術、戲曲、音樂、民俗、宗教、神話、歷史、地理、哲學、心理等;研究者的專業也極其廣泛:語言理論、漢語方言、民族語言、外語、對外漢語教學等;涉及許多不同學科:語言學,社會學、哲學、人類學、文化學、歷史學、民俗學、人文地理學等。不同的研究者從不同的領域,不同的語言層面,不同的角度,探討不同的問題,全方位地展開研究,使文化語言學千姿百態,欣欣向榮。這種多樣性,是由文化語言學自身性質決定的,多科學交叉性的研究方法也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但是多樣性也帶來某種研究上的苦衷。游汝傑在《文化語言學引論》(高等教育出版社1993)中指出「建立中國文化語言學的主要困難有:一是文化學所涉及的範圍太廣闊,語言學又過於專門,各方面的學識很難兼而得之。二是在人文科學中語言學的系統性最強,研究方法最精密、最特殊,語言學和其他學科結合在一起往往產生不平衡現象。儘管語言學方面的研究可以一再深入下去,但從文化學的角度來看,並不需要如此深入的研究。語言學常常不得不游離出來,自成天地,其結果是語言學和文化學難以密合。在目前草創階段似乎可以分頭做成專題研究,積少成多,最後彙集成一門燦爛可觀的學問。」這正說明了當代文化語言學研究中多樣性有之,而系統性不足的原因。
其三 傳統性
當文化語言學以恢宏的文化觀照語言時,中國傳統語言學的精髓與民族文化的傳統,在現代語言學中嶄露頭角。中國傳統的語言研究,主要包括音韻、訓詁、文字研究,文學與語言結合的研究早就萌芽了。雖然由於對語言本體研究缺乏理性的科學分析,小學淪為「經學」之附庸,但其在研究音韻、訓詁、文字中,從來都是與文學、藝術、歷史、民族、音樂乃至人間萬象不相疏離的。對中國現代語言學予以深刻反思的語言學學者,在矯枉過程中,對於傳統語言學是某種程度上的回歸。當然,這決非指語言學又將重返老路子。語言學的性質地位已有根本性改變。所謂「回歸」是指在現代理論指導下,對傳統語文學著作進行嶄新的審視取捨。此外,文化語言學誕生之初,適逢「文化熱」之時,重新認識和重新評估傳統文化遂成一時之風氣。文化語言學最初的一些課題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產生的,如方言和移民,造詞法和傳統文化,專名的民族文化特徵,句法和傳統文化等。這種傳統性,一方面使語言學開拓了新視界,另一方面也使語言所蘊涵的文化獲得新生。
其四 時代性
傳統性並不是排斥時代性。文化語言學沒有直接的先行者,因而,它不是對中西傳統的機械照抄,也不是對語言現狀的簡單否定,它是時代的產物,具有強烈的時代性。語言學的革新勢必形成文化語言學這一新的發展視野,這首先是中國社會改革開放的時代精神在學術上的閃耀。跨世紀之際,世界日新月異,事事都在求取新的生存方向,語言學在21世紀的特點將是多學科交叉研究,文化語言學正是符合這個時代主流的。其次,當代的語言現象、語言變化,受到了研究者的重視,特別是在語言交際、語言交流與文化的研究上,時代性格外鮮明。
其五 實用性
中國文化語言學的實用價值是雙重的。首先是語言的研究不復「曲高和寡」,開始與其他學科進行接觸交流,為其他學科提供服務。一方面把多種人文學科引進語言學,另一方面也把語言學引進別的人文學科,如哲學、人類學、民族學、文化學、社會學等。其次,現階段的研究主動地向應用領域邁進,試圖使語言學走出「不食人間煙火」的誤區。這突出表現在外語界研究母語交際和對外漢語教學的文化導入中。文化語言學的影響對外語界、教學界的影響是顯豁而深遠的, 「文化導入」、「文化揭示」、「文化融入」、「文化語言有機化合」等已成為提高教學質量的重要關鍵之一,其成果也是十分喜人的。在翻譯、廣告、交際等等社會實用性十分鮮明的領域中,文化語言學也開始結出碩果。外語、對外漢語和民族語教學和翻譯中的語言跨文化研究,如,英語教學中對漢語語言與文化和英語語言與文化的對比研究,使英語教學取得更好的效果。語言的跨文化研究是把語言與文化的研究引向跨時空,全方位,多視角對比研究的重要課題,而對於影響教學及其研究的知識性文化和交際性文化,開始受到重視。於是,語言學與實際社會生活日益親近,學術研究的社會價值日益提高。
其六 溫和性
所謂溫和性,是從文化語言學研究的精神狀態而言的。現階段的研究呈現的是一種相對的平和冷靜,研究氛圍難免因此會顯得冷清一些。 這在某種程度上,其實預示著一個成熟期的到來。而這又完全得益於研究者主體精神的成熟,在主觀上達到了不溫不火的境地,趨向溫和曠達,卻又執著自信。經歷過澎湃的「文化熱」和「反思熱」的人們,既懂得了學會拒絕依賴,自己行走,又領會了冷靜思索,嚴謹務實,使現階段的研究氛圍趨於客觀平和。